早前看贾平凹的小说时,那些北方农村猎奇故事给我留下了阴影。书中提到流传已久的月经禁忌:来例假的女孩不能出门,她的心上人还要求她把姨妈布送给自己随身携带,以吓退不干净的东西……

  诸位,这不是凭空创作,而是有真实基础的。

  相信很多姑娘都听过类似的说法:“这几天身上不干净,不要进寺庙/祭拜。”

  虽然现在已经是2018年,但仍有一些落后国家和地区有着“大姨妈恐惧与禁忌”。

  尼泊尔西部地区80%的人都信印度教,认为来姨妈的女孩是不干净的,需要被隔离。否则会激怒神灵,久而久之发展成了社会习俗,被称为Chhaupadi。

  女孩在经期时都会像传染病人一样被隔离起来,几个人一起住在如图所示的“牛棚”里,周围有蛇出没。不能进厨房、洗澡、去公厕,也不能碰果树、牲口和其他人。

  她们被告知:“你们要是碰了奶牛,牛就不会再产奶了。要是碰了果树,树就不会再结果子了。水源也会被不干净的人污染。”不小心碰到其他事物和人的女孩需要“赎罪”。

  等到例假结束四天后,她们需要去附近的小溪里,用溪水和奶牛尿“净化”沐浴。

  她们的妈妈、奶奶、曾祖母等等一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。

  以前条件甚至更恶劣,女人们还会被流放,单独用餐,穿颜色不一样的衣服以示区别。虽然自己也是受害者,如今她们又变成了执刑者——女孩面临的最大压力通常来自女性长辈。

  另外,虽然家里少了干活的人,但男人们仍然是坚定的支持者。74岁的山卡尔老爷子说,“我老婆来例假的时候碰我,我就会生病,这是真的。”

  年轻人则更“理性”地认为:“会不会触怒神灵不好说,我们主要是为了家人安全健康着想,毕竟经血有毒......”

  不要以为这只存在于山区。虽然法院明确禁止,就在尼泊尔首都,全国最大的城市加德满都,社会还是会强加很多限制:不能参加活动,不准和他人接触等。

  不是每个女孩都乖乖忍受了,同样也有同情她们的亲友。有姑娘说:“我偷偷摸了每棵树,它们根本没死!”

  22岁的拉克米坚持不去棚屋,父母大发雷霆,但哥哥家收留了她。迪雅威的妈妈深受其苦,顶住了所有人的压力不让她遭到隔离:“这是一种羞辱。”

  目前看来,这一习俗一时半会难以消失:志愿者们下乡宣传科学知识,建议停止“Chhaupadi”时被打骂了出去,只能让警察全程陪同保证人身安全。

  尼泊尔邻国印度也好不了多少。他们认为来姨妈的女孩是被诅咒的,很多少女因此而感到自己“很肮脏”,害怕被同学发现而辍学。肯尼亚女孩因此退学的也很多。

  南非土人把女孩吊在屋顶下,新不列颠人对初潮少女囚禁四五年,不见天日。日本没有女寿司师傅,因为他们认为生理期味觉会失衡。玻利维亚认为姨妈巾跟其他垃圾一起扔引发癌症。

  寿司之神的儿子小野祯一认为生理期味觉失衡

  在最极端的案例里,16年到今年,共有十多个尼泊尔少女由于被关进不透风的窝棚里,并且不给饭吃,饥寒交迫之下选择自己点火取暖,由于窒息而死亡。有更多住在荒郊的人遭到了性侵。

  来自印度的阿迪蒂·古普达

  姨妈代表着不祥、疾病,这种想法源远流长。古人认为血代表着生命和恐怖,缺乏科学知识让正常生理现象都蒙上了禁忌色彩。宗教更加强了这种恐怖,《旧约》将“闯红灯”行为的结果描述为“两人必定在死亡中灭绝”。

  欧洲文献记载:接触到这种“毒素”,“鲜葡萄酒变酸,田地变贫瘠,嫁接的植物会死去,田园的种子会干瘪,树上的果实会坠落,钢刀的刃会钝,象牙的光泽会暗淡,蜂群会死去,狗会变疯中毒而死。”

  到后来,姨妈还跟巫术和炼金术挂钩了。中国古时认为红铅(姨妈)是人身上的一种精华,可以练成丹药。

  清朝末年,义和团搜集了一堆姨妈布条当作法宝,用以让八国联军的大炮哑火,大概跟黑狗狗血可以驱邪除鬼一个原理吧……

  傅园慧坦率告诉媒体,“昨天来例假没发挥好。”

  被外媒视为中国女孩进步象征

  这种禁忌现在已经好转了很多,但国内很长一段时间,还有很多姑娘羞于谈论,称之为“倒霉了”。

  想想小时候,班上第一个来月经的女孩,通常会遭到耻笑……不过相比印度尼泊尔女性的命运,已经幸运太多了。